重庆!重庆!——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周年暨冯玉祥研究会学术会议散记

重庆!重庆!——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周年暨冯玉祥研究会学术会议散记

   七十年前,作为国民政府的战时陪都——山城重庆,因了日军的狂轰滥炸,因了日军意欲南北合围与溯江而上的钳形攻击,更因了中国战区指挥中枢及盟军援华司令部的在此驻扎,这个中国西南山城,曾经吸引了全中国乃至全世界关注的目光。日本侵略者企图用成千上万吨自天而降的炸弹征服它;而包括美国、苏联在内的反法西斯阵营中的盟友们,却鼎力支持它!
   1944年5月17日,美国总统罗斯福特意亲笔致信遭受日军飞机滥炸狂轰下的重庆人民:“我以美利坚合众国的名义致书重庆市,以表达我对英勇的重庆市民的敬意。还在世界人民了解恐怖袭击之前,贵市人民在多次残暴的空袭面前,表现出的坚毅镇定、英勇不屈的精神。这光荣的证明:决心争取自由的人民,其意志绝非暴力恐怖所能摧毁。你们对自由事业的忠诚将永远鼓励子孙后代。”罗斯福对顽强抵抗日军侵略的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表达了作为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他个人和美国人民由衷的敬佩!

   “说抗战,学父辈,承历史”——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暨冯玉祥研究会学术讨论会,在阳光灿烂、稻麦飘香的五月里,在曾为世人瞩目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峥嵘岁月中的陪都重庆市,拉开了系列欢庆的厚重历史帷幕:
   他来了——香港中国冯玉祥国际研究会会长冯文中,纪念会开幕致辞时,激动的他两眼湿润,这其中既有对他爷爷冯玉祥将军的怀念之情,更饱含了对西北军在内的中国抗日军民的追忆挚情!
   她来了——全国政协委员、冯玉祥将军的孙女冯丹龙博士携夫挈子,来到他爷爷曾经生活过的战时陪都,来到沙坪坝的冯玉祥旧居“抗倭庐”,一张张一幅幅一个个,把旧居内展示的冯玉祥不同时期的照片、生活用具、抗日丘八诗篇,统统拍摄入镜头......
   他来了——冯玉祥将军的侄孙冯捷、侄孙女冯红。带着对家族长辈的亲情厚意,讲述着耳濡目染的冯玉祥家族历史故事,辨析着抗战时期冯氏家族与国家民族一同宕迁的命运......
   他来了——辛亥革命中追随孙中山反清东征、与把小凤仙迷恋的直奏《高山流水觅知音》的蔡锷将军一同护国讨伐袁世凯称帝的李烈钧孙子李季平。带着探究爷爷历史的好奇心与家族史书,他从黄浦江畔来到山城重庆。他用绵软的江浙普通话,讲述了他爷爷李烈钧担任国民政府高等军事法庭审判长,对西安事变主角张学良进行过堂审讯,判决有期徒刑十年、虢夺公权五年的细节......
   他来了——冯玉祥在西北军中的“十三太保”之一、1938年1月被蒋介石以“违抗命令、擅自撤退”军法处决的民国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复渠之孙韩宗喆。真是无巧不成书!在巴国花园大酒店,会议安排我与韩宗喆同宿一室。夜晚闲聊中,听他口言“谷良民”抗战时如何如何神勇。我脑中倏忽想起“谷良民”似曾相知此人名。再问韩宗喆,他答曰“谷良民是我姥爷”。我俩彼此更为惊讶:抗战初,冯毅之在故乡拉队伍组建八路军新编第一营。从胶济铁路以北撤退的国民党22师散兵游勇,途经淄河流域长秋村时,冯家八路对愿意留下抗日者欢迎,不愿留在此地抗战的国军士兵,给其路费让走人。此国民党师长即是国军56军长兼22师长谷良民,1938年2月,他率部与日军浴血拼杀收复济宁,延缓了日军对台儿庄的进攻。“小五子会打仗”,韩宗喆重复给我解释当时蒋介石对其姥爷谷良民的夸赏。“我爷爷当民国山东省主席时,可重视教育,从不拖欠教育经费,每年还增加经费。国立山东大学、省立山东戏剧学校,还有一所医学专科学校、八所乡村师范学校、四所职业学校,还有好多中小学呢。”“我爷爷在山东杀人多,凡是贩卖大烟毒品的,不管多少,特别是土匪烟贩,抓住枪毙!”谈性渐浓的韩宗喆,听说我生长于漯河,突然给我笑谈起了他爷爷韩复渠的私生活:“我爷爷在你们河南漯河听一个戏剧名伶纪干青唱戏,很喜欢她唱的河南坠子。后来这个外地到漯河谋生唱戏的小女子,就成了我爷爷的二房二姨太。她长得漂亮,能说会道,我爷爷走哪带哪,形影不离,别人背后都叫她韩省长的‘外交夫人’”。“应该在一个叫寨里的地方,那时漯河叫郾城。你说的戏班子应该在沙澧河南岸,漯河当地人都叫寨里,跑江湖做生意唱大戏的聚集地,有像城墙一样的青砖河堤护墙。”我给他解释漯河的历史。“对对对!我还特意去了漯河,当时在沙河堤上有个美国人办的教会医院。”韩宗喆兴奋了。我回答:“现在还有个基督教堂,是美国人办的。前几年有地产商想占用此地盖楼卖,市民与教徒们还群起保护教堂。你别看这教堂现在墙缝开裂,破败不堪。听当地人说,抗战时鬼子飞机轰炸漯河,老百姓都往美国教会医院和教堂跑!它救了不少老百姓的命呢。”“还有郑州铁路上的陇海大院,都是木地板小洋楼。你能帮我找点它的资料么?老照片之类的。民国时包括我爷爷的许多军政要人,往来郑州时,都住在那儿。”韩宗喆委托给我一个事儿。“我在那院子里居住过几年,1991年后。不知道近期拆迁扒掉了没有。”我心里没底地答应了他。谈起韩复渠在开封被蒋介石诱捕至武汉处决,韩宗喆嘴唇微颤地为其爷爷鸣冤叫屈:大敌当前,斩杀一方军政诸侯,这是老将要杀鸡给猴看,收拢战场失利后渐散的军心;同时估计也因西北军将领们不是黄埔名门嫡系出身,老蒋借机整肃各派军内异己的手段。稍停,韩宗喆又自言自语道:反过来说,我爷爷被老蒋杀掉,也因为他不听命令。人家老蒋是国民政府委员长、军事统帅,让我爷爷坚守泰安不许撤退,他竟敢不听?不杀你杀谁?!
   他来了——卢沟桥事变中指挥中国军队英勇抗击日军的国军将领何基沣后人、中华两岸企业家协会副会长何燕儒,他的话快人快语:历史的真相,将随着时光的流逝而真相大白于天下!还原历史真相,是我辈人的责任与义务!
   她来了——抗日同盟军32军(骑兵)军长、抗日津南游击总司令,冯玉祥西北军老部下席液池将军的小女儿席丽明。谈起103岁辞世的父亲,16岁起从河北沧州农家贫苦子弟投奔冯玉祥将军麾下,从学兵、班、排、营、团、旅、师、军长至司令,经历的战火淬炼,抗战中与鬼子的刀枪相向对决,已逾花甲的席丽明依然禁不住潸然泪下......
他来了——冯玉祥在西北军时的文化高参李,,,,之孙李军,从北京乘了二十小时火车卧铺,赶到重庆。他一口一个“我爷爷跟着冯将军时”,细节的描述,让听者耳目一新,为之动容。
   他来了——重庆市巴渝文化研究院院长、重庆大学等高校的十多位专家学者林文郁、王明刚、刘钦烈、谭大鹏......从长城喜峰口二十九军长宋哲元率领的大刀队,到徐州会战武汉会战随枣会战中为国殉身的张自忠;从单衣薄被赤脚仓促出川的川军,到赶赴鲁南拼命的台儿庄大会战;从正面战场的国军抵御,到敌后游击战的八路袭扰......或慷慨激昂,或言语哽咽,或开怀大笑,或悲愤难抑......大量的史实,清晰的数据,详实的论述,从多维的历史角度,侃侃而谈中国人民抗战的艰辛与苦难,以及在反法西斯二次大战中的历史贡献,纵论国共合作开辟正面战场与敌后战场的军事指挥艺术......
   他来了——国内研究西北军历史的权威学者杨保森,从西北军各个支系的演变,到参加正面战场大会战的将士们,条分缕析,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我来了——工作之余研究山东青州长秋村冯氏家族血泪抗战史,进而涉猎研究冯玉祥抗倭诗篇的业余抗战史研究者。我把冯玉祥1930年代主政河南时期遗留给河南人民的丰硕精神文化遗产一一述说:打上三民主义烙印的“民权县”、“博爱县”等地名的由来;以殷商时期青铜器“莲鹤方壶”为镇馆之宝的河南博物院的成立;碧血殷黄沙的北伐军烈士陵园——郑州碧沙岗“老冯义地”,及西北军抗战胜利纪念碑的兴建和“文革”中被毁;山东青州长秋村冯氏家族抗战领头人冯毅之,寒冬腊月冒雪只身赶赴塞外参加长城抗战、投奔杨虎城西北军驻洛阳部队的曲折经历;1938年4月,长秋村冯氏家族和淄河流域抗日联军,炸毁胶济铁路与张博铁路日军机车车辆和桥涵,扒毁铁路线十余公里,支援台儿庄国军正面战场作战;八年抗战中长秋村冯氏家族口不能言自己“姓冯”、民宅被日伪军十多次焚烧、村民们长年穴居野外地窖的非人苦难、全村26名抗日烈士中冯氏族人16人、“一门忠烈”抗战的冯氏家族的血与泪......
   他来了——年逾古稀的重庆市著名书法家成剑,还有书画家黄新、张琴、吴现平、刘俊臣、高磊、梁文舫......把对抗战民族英雄的崇敬之情、对和平时光的珍爱融入墨香,挥毫书就“碧血千秋——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长秋神韵——题赠抗战堡垒长秋村”、“中原血韵——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周年”、铁骨梅花、秋日私语(丝瓜)、吉祥如意国画惠赠予我,表达了山城重庆书画艺术家们对青州长秋村冯氏家族血泪抗战史的钦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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